第一卷 《帝国威廉》 序诗一:
《寂静的守望》
我喜欢你是寂静的,如鸟儿的羽翅,旋转出最优美的弧度。
当你从远处聆听,我的振翅就是天籁的音律,潺潺响彻。
我喜欢你是寂静的,似在花间嘻戏的蝴蝶,一路翩跹的飞舞。
当我停驻在你的臂头,请别惊讶,也无需害羞,只因我已习惯凝视你。
我喜欢你是寂静的,寂静的守望,仿佛黑夜里最闪亮的星辰,璀璨且虔诚。
草丛中飘荡的白色蒲公英便是我的化身,绵绵不绝,播种着爱的种子。
我喜欢你是寂静的,就像此时,无需言语,无需行动,更无需闪躲。
只要一种心犀,一个眼神,一抹微笑;
我就会觉得很幸福,很幸福,很幸福;
我喜欢你是寂静的……
第一卷 《帝国威廉》 第一章 恶魔出道
这里的校址占地160万平方米,入目皆是繁密松林,气象宏伟,金碧辉煌的景观。教学楼犹如一幢幢临街而立的宫殿般,鳞次栉比,磅礴壮丽。
学院朝东西走向,楼顶宽缘呈半圆弧状,摒弃了传统尖顶建筑风格,很考究地采用了端正雄浑,富贵华丽的平顶形式。
南教学楼屹立着一座张着黑色翅膀的撒旦雕像;而同时北教学楼也耸立着盛开着白色翅膀的天使雕像,造型优美,栩栩如生;南楼与北楼相衔接,形成很有对称感的天使与恶魔图像,犹如天上的日月同在一般,互相依存,互相呼应。
校道四通八达,永无尽头;车流水域,永无阻泄;金玉银器,永久闪耀。
此刻,喷泉四射,水流潺潺,透过水帘可以看到校门口上耸立着一个金灿灿的皇冠图腾,王室血脉,耀眼尊贵,那金黄色之光照在眼帘上会让人睁不开眼。
啊,啊,啊!
暂时让花木木拼命地呼喊几声吧——这是S市最漂亮、最昂贵、最HIGH的贵族学校——帝国威廉!
是的,最炫的贵族校园——帝国威廉!
正如,她姓花,就叫木木。
我们先来仔细参观一下女主角吧,暂时把她当成一件艺术品。
瞧,她走过来了。
她不漂亮,没有乍一看惊艳为天人的感叹,但是,欲扬先抑。
她绝对耐看,是那种越看越清纯,越拧越能拧出水的女生——水蜜桃粉嘟嘟的脸,弯月眉,小挺秀气的鼻子,粉嫩粉嫩的玫瑰唇,怎么看都像一个可爱的布娃娃;而我真正要说的是——那双如羽扇覆盖下的黑葡萄似的大眼睛,看着你,就老忽闪忽闪的那种,如浸在清澈泉水中的珠玉宝石,她看你的时候,忽闪一下,奇了,你就觉得她在对你偷偷私语;再忽闪一下,晕了,你心里一紧,开始反醒一下,自己是不是欠她东西没还?再忽闪一下,完了,你是不是藏了很多宝贝,赶紧着,统统拿出来送给她,如果是一卡车的东西,就顺便买辆高级小车,一起连装带送。
我们可爱的花木木,正拼命地拖着笨重的行李,往那条看似永远也走不完的校园道路上艰难地行走。她拽着,停着,再呼一口气继续,只有两边茂盛枫树上的蝉鸣在“知了、知了……”地附和着为她加油。
她的身旁时不时就有高级的小轿车奔驰而过,不是宝马就是保时捷……但对于她,都保持着一种同样的表情,冷漠,淡若寒冰的擦身飞驰,冒着尾气,甩下一串串冰冷的气泡。
她就像一块白晃晃蛋糕上惟一的一粒粉红的小米粒,微小而细细。
行李好多啊,在这所S市里学费最HIGH,设施最完备,帅哥最多的贵族学校里,花木木现在的动作犹如是来这里给贵族王子、公主们拖拉行李的小丫头。
不过,这个学院壮观华丽得就像童话故事里的世界一般,到处都充满着不可思议的想像力。突然,毫无征兆的一个激灵,校园里刮起了一阵风,很玄乎的一种淡紫色的烟雾在弥漫,一位穿着波西米亚风格衣裙,带着紫色面纱的女人缓缓地向木木走来……
木木顿时有种感觉,强烈的第六感告诉她,为什么看到这个女人,就想到了算命的女巫了。
女巫的手腕上挂满各色水晶饰件,散发着一种诡异的七彩光芒,手心上捧着一个魔法水晶珠,在大太阳底下闪闪发光……
木木瞪大眼,拼命地眨呀眨,要使自己清醒一下——不可能的,不可能的,一定是幻觉,第一天上学,不会是中邪了?这也太倒霉了吧。
“你看得见我手心里的魔法水晶球对吗?”
女巫的声音传了过来,飘渺如尘风,有种不真实的感觉。
“你……你是在跟我说话吗?”
“嗯,因为只有你看得见我。五百年了,终于,又遇到了一位跟我有缘的人。”
“五百年了?那你活了多久了?”
一定是在做梦吧。活了五百年了?那不就是传说中的老妖精级别了?
“我也不太清楚自己活了多久了,你很幸运,既然你能看得见我,就可以得到一个愿望。”
“有什么条件吗?”
木木觉得天上没有白掉金币砸到自己头上的好事——毕竟天下,没有免费的午餐。
“呵呵,别害怕,没有附加条件,再者我只是个通灵预言者。只能告诉你,以后,你的生活将比童话故事更离奇和惊险!魔法球里预示着你的一生将从现在开始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。你以后将会遇上你命定的天子。也许,这其中会很难选择,但最终的选择权都在于你。”
“我不太懂你意思。我的愿望也很简单,希望自己能平凡快乐的生活,亲人朋友们也都一样,认认真真,快快乐乐地过好每一天。”
“可是,你注定不平凡。能遇上我的人,都是不平凡的。”
神秘的女巫说完后,从魔法球中给了她四块羊脂玉,通体凝脂冰润,玉泽清透,内藏玄机。组成花菱形态的四块玉,上面各自雕刻代表其身份的花卉——菊,梅,兰,竹——“花中四君子”。
“你能帮我的就是把它们送给你所遇到的那四个人就可以了。”
“看吧,明明就是有条件的。”
木木砸了砸嘴说。
“以后,你就会明白了。记住,选择权永远在自己手中……菊傲,梅雅,兰隐,竹韵……”
女巫微微一笑,紫色烟雾就渐渐地消失,四周又恢复了平静。
“啪!啪!”木木不敢相信地拍了拍自己的脸蛋,好清醒。
刚才一定是幻觉,真是的,早知道就不应该转学!一转学,就遇上这种诡秘奇异的东西!
哎,不知道舅舅和舅妈干嘛非要给她上这所贵族学校?难道就凭舅妈说自己长得粉可爱?就凭她说这里帅哥很多?可是这里帅哥NNNN多也不关她什么事啊?凭什么把她——高考成绩,全市第一名的双优生硬塞进这里?然道就为了区区2万块的转让费,舅舅就把她签了下来,顺手扔进了这所贵族学院。
花木木低下了头,心微微地泛起一阵酸楚,她的大眼睛很明亮,咬了一下唇角,再抬起头,就看到太阳顶着个大花脸乐呵呵地对她笑,所以,她边擦汗边拖着行李,扬起玫瑰色的唇边,也笑了——其实,这里也挺好的,风景多漂亮啊,校园建筑好壮观啊,花花草草好多啊。
再者,“脸朝黄土,背朝天”的舅舅难得这几天笑得这么开心,毕竟自从父母去世后,他们养了自己十八年了,多“辛苦”啊。
他们把木木在老家的所有家当全抛给她了,也是,也许自己赚不到回城的车费,是没有机会回去的——换句话说,就是木木被赶了出来。
贵族学院的院长也说了第一年学费全免,最后三年的学费就得自己兼职赚钱交了——这第一年学费全免的代价,就是当天的报纸上,写着S市高考第一名花木木入驻“帝国威廉”贵族学院!——多光荣啊,这意思明摆着,我们贵族学院里的富家公子、娇贵千金也不是个个只会吃喝玩乐,学习成绩顶呱呱的多的是。
也许,如果没有那2万块的转让费,自己连上学的权力也会被剥夺了。
正想着,一个不留神,一箱行李自动带滚地滑到了道路中央,整条枫林大道,就只有花木木一个小粉点,是没有人会注意到她既狼狈又疲惫的样子的。
花木木,急忙奔向前去,拉住早已磨花扯断的行李带子,刚要伸手抱起来。
突然间,没有任何预兆的,一声尖锐的汽鸣刹车声,在整个校园内响彻云霄。
霎时,把花木木惊吓得摔在了黑亮如金的林肯加长型的车轮下,她捂住双耳,全身发抖。
阳光照在闪着繁卉皇冠标志的车身,透着一股强烈的贵族气息。
“谁啊!”司机下车检查。发现了蹲在车轮下的花木木,说道:“你没事吧,小朋友?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木木,吓得口齿不清,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“少爷,我们的车吓到一位小朋友了。”
“走!”
林肯加长型的豪华车内,吐出一句冷若寒冰的话来,明显地与这个炎烈的夏天格格不入。
“我们要走了,小朋友,你没事的话就请让一让,好吗?”
木木,是想站起来;可她发现自己的膝盖已擦破了皮,开着血口子,有鲜红的血淌了下来,鲜血滴在柏油路上,异常的醒目,像一幅油画里盛开的朵朵碎生生的小金菊。
在阳光下,那金菊似乎染上了红色的渲彩,绚丽而芬芳;那倔强的样子,开得如火如荼。
“少爷,她受伤了,怎么办?”
“走!我说走!”又是那种不带丝毫感情的话,如冰凌尖锐“嗖”地一声,刺穿烈日下、夏季里开得五彩缤纷的金菊之海——花的衣裳,破了一个洞。
司机,一听,脸色刷白,赶紧扶起木木,为难地说:“我们快走吧,呆会,少爷要是真生气了,就不好了。”
“是吗?”花木木皱起了弯弯的桂眉,心里想道:真是好没礼貌的家伙啊,有车就了不起吗?撞到人竟不下车道歉,简直是无法无天了。
木木,一瘸一拐地走到车后座,指着车里的人:“你下来!你撞到人了,知道吗?你必须得向我道歉。”
车内的人,冷冷又静静地盯着她的脸,思绪是深郁的。
“啊!这可使不得啊……天……”
那位好心的司机刚想拉开木木,然而,来不及了!一个拉门声,如雷轰然响彻。从车内踏出一个人影,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冗长、冗长得就像一座古城堡的剪影,高耸而壮丽。
木木要高高地昂起头,才可以更直观地看清他的样子,一看,止住了呼吸,然后,脑袋势不可挡,开始胡思乱想起来——
天!他长得好高啊,身材的黄金比例比少女漫画里的男主角还要让人抓狂啊!应该有1米89吧,身板好结实啊,篮球不知道打得好不好?
眼前的他,穿着合体俊拔的装束,衣饰剪裁为拿破仑时代的帝国造型,高领金丝织绵,领口处刺绣着一个金耀四射的皇冠标志,敢情这是他的家族标徽;内里穿着带有精致花边领饰的黑上衣,左胸口处带着三枚红色徽章,金色钟袖口,帝国式腰线设计,配珠片腰带和黄金链;笔直带皮草条纹的牛仔裤藏在缀着亮片的高筒军靴里——这就是帝国式服饰的震憾和优雅,硬朗又不失帅气。
他上下打量着这个冒失鬼,挑了挑斜入林梢的剑眉。
两人对视,她终于从他的衣服转到了他的脸上。
花木木夸张地牵着嘴角——这家伙长得根本就不像人?为什么不像人呢?因为,他拥有着一张“美得伤天害理,帅得乱七八糟,酷得没有人性的脸”。请看:
黑如香檀的头发,柔软又俐索地覆盖在他宽阔明亮的额头上,棱角分明如刀细细雕刻的脸庞,有型到使人看得入迷,那高耸轩挺的鼻柱似剑锋出鞘,仿若手指轻轻拂过就可沾染剑气的霸道和凌锐;狭长而微微向上翘的性感唇边,上面似挂着一掬阳光下的蜜露,使人想入非非,想慢慢贴近,轻轻地一舔而下,嗯……味道一定美极了;不过,他戴着墨镜,是看不到眼睛的,不知镜后面的双眸会不会让人失望?……
花木木,盯着他,乱七八糟想了许久,都不知道刚才自己要干嘛来了。
司机,低下头,叹了一口气,想着,哎,少爷这一付模样,不知道要迷倒多少人哪,就是自己看了二十多年的面孔了,至今想起来还是要感慨万千——身为男子的自己干嘛要投胎成男性呢,就是变性了,哎,年龄上也太老了!咳……咳……离题了,离题了。
“少爷……”
那冷酷的少年,挥了一下左手,打断了司机的话。
“洪伯,马上走!”
他转了个身,七分帅气,三分邪气的弧度,像在跳华尔兹的舞步,刚要踏进车内。
花木木,才回过神来:“我说,你必须向我道歉!”
长得俊,就怕你啊;长得酷,就怕你啊;哼,长得既俊又酷,我也还是不怕你!
洪伯,吓呆了,因为还没有人敢这样对少爷说话啊,头一次见!因为,从来都是少爷去惹人家,从未见哪个有胆的敢碰少爷一下,而且还是公然的顶撞,这位可爱的少女,真是特别啊。
也许,是应该有个人来管一管少爷了。
“你再说一句!”
那高耸俊挺全身充满着危险霸道气息的少年,微侧着身,阳光从他的发丝穿过,细细碎碎、飘飘扬扬,洒下点点迷漓的七彩光晕,华翌莅人,看得木木迷了眼,天!此时此刻他的样子,太像以前美术课上老师讲解的神话里的“太阳神阿波罗”了。
“你!你必须向我道歉!”
木木,扬起头,迎着墨镜里那双看不出表情的双眸,才不管,接下来会有多么的危险。
墨镜里闪过一丝诡异又凌利的光芒神彩,一晃而过。
接着,他竟举起木木的行李,远远的,扔了出去!
木木,有一瞬间,口愣结舌,因为有那么一秒,他本来举起的笨重行李是要扔在旁边的马路边上的,只不过,路边上竟开着几朵红艳艳,明晃晃的雏菊,而他在一看之下,迅速转移目标扔得更远了——那些花儿和蓝天,映潋在他墨镜上,竟是如此的出尘美丽——有人爱护,真是好幸福啊。
嘿,有意思,一个傑骜不驯又飞扬跋扈的家伙,竟会怜香惜玉起一株小菊花来——此人,其实也不坏啊,没有坏到不可理喻的地步嘛,即使外表强装得不可一势的臭架子。
但,木木还未从上菊花丛上转过头时,那霸道又无礼的家伙竟把她整个提了起来,木木,顿时傻了眼,整个被吊在半空中晃悠,真的好没安全感,还未等她害怕地叫出声来,他像老鹰捉小鸡似的,一手提着她的衣领,一手捏着她圆润的下巴,警告:“闭嘴,知道吗?你这只讨厌的小苍蝇!”
接着,“砰”一声,把木木扔到草地上,叫上洪伯,开着车,吐了一串尾气,拽拽地扬长而去。
但是,此时的木木,全身都动弹不得,不停地喘气——因为,刚才和那位死家伙,脸贴得太近了,近到,周围的空气全被他吸干了,全身的力气也全被他抽掉了,血液更因为他凌烈而冰冷的口气凝固——他身上有一股清新的柠檬味道,淡淡的扩散在四周,充满着不安分的刺激分子,冰爽地、强烈地钻入她的细胞里!
而且,他的眼睛,是的,他的眼睛,竟有一会儿的错觉,不,不是,世上怎么会有那样的眼睛呢——在墨镜的后面,很神奇地窥到两种不同的颜色!
木木,摇了摇头,有种非常强烈的错觉,被那个死家伙这么暴力地摇晃,不轻微的脑震荡才怪!
她盯着身旁,努力开放着的雏菊,歪着头回忆,突然间,脑子里莫明其妙地浮现出——5岁那年,一个下雨的黑夜里,朦胧的雨帘弥漫整个天际,她穿着雪白的裙子,宽宽的裙摆,因为摔倒的缘故,沾了一圈的泥巴,却成功地采到了一束红黄相间的雏菊,她把它们全送给一位蹲在地上哭泣不止的小男孩……
她对着满头金发的外国小男孩说:“别怕,别怕,你看这花开得多漂亮啊,你看看啊……”
……又见雏菊,还未回过神之际……
谁知,那辆黑亮的林肯加长型的豪华轿车,又倒回,停在了她脚边,从车内洒出了一些钞票,纷纷扬扬的洒落,漫天飞舞。
接着,传来,洪伯的话:“对不起啊,小朋友,我替我家少爷向你道歉了。”
“够了,洪伯,走!”
木木,顿时怔住,望着那辆黑色如金墨的车身,渐行渐远,如断线的风筝,飘远了,直至变成一个小黑点;那情景仿佛是一颗星星闪烁在远方,是的,闪烁在远方。
看着满地的钞票,木木,捏紧了拳头——是的,有钱人,当然可以用钱来砸人啦。那个家伙一定也是这样认为的,我是因为缺钱,才拦截他的车的。
可恶!
那个傲慢的家伙,总有一天,我也会狠狠地把钱砸在你的脸上的——喽,可是,那张脸真的好好看啊,就是不知道摸起来的感觉怎么样?
木木歪着头,想了许久,觉得应该先把墨镜摘下来,才对!——她是真的很好奇喽,有两种颜色的眼睛?是不是看错了?还是幻觉?还是在做梦?
木木,拍了拍衣服,整个脸对着那被抛得远远的木箱垮了下来,这下要拖得更远了,都没力气走了。
不过,一看到那绿油油的草地,宛若一条青绿色长长的柔软的毛毯,躺上去一定好舒服啊,对喽,以前好穷啊,都从来没有拥有过一条柔软的毛毯,是应该趁现在好好享受一下哩。
赤脚踏上去,哇!好棒!真的好舒服,好痒喽。呵呵……
拖回行李的木木,对着路边的雏菊微微一笑,如果没有它们,也许就发现不了草地原是如此的柔软舒适,当然,更发现不了那个没礼貌又冷酷的家伙竟还有另一面。
不过,这条校园小道真的好长、好长、好长啊,转了弯还有弯,过了一幢又一幢的教学楼,还不是此去报到的目的地,简直比长江还长——好讨厌,又不是去选美,没事长得这么“长”干嘛啊。
貌似,选美与“长”没什么关系吧。
夕阳西下,落日熔金,晚霞拉下长长的帷幕,太阳公公换了七彩的裙袂睡袍,估计是要睡觉了;而月亮阿姨正换着清浅如练的工作服,晃悠悠、悠哉哉地哼着小曲歌调,正走在上岗的路上。
而我们的木木,从中午走到现在还没吃饭哩。
嘀—嘀—!几声汽迪声拉响了夜空的前奏曲目。
一辆银白色如月光柔曼的轿车,停在了木木旁边。
摇下了车窗,有声音逸出:“小姐,你能不能请人帮你搬行李,你知道吗?你一直走着,又时不时地走到道路中央,挡在校园里这条高速行车道上,这样,就是不小心被撞了,车主也是可以不负责的哦。”
咦?这声线乍一听很懒散但又充满着微微调侃的戏谑——如春风吹皱了一池清澈的落花吟……
这世上,有种声音,就像皎洁的“月光花”浅坠湖面,可以柔沁地穿透时空,为你而来。
原来,自己一直都占着车道啊!太粗心大意了。
本来,以为这条路上没人,还这么笔直向前,就可以省下不少弯路的时间,拖着箱子不碍到别人了。
可现在才知,原来一直都是自己不对在先的,老死占着高速公路而不自知。
木木,自觉愧疚,转过身,深深地掬了一躬:“不好意思,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这不能走,真是对不起,我……我马上离开。”
木木一看这车型了,得了,又是林肯加长型,只不过前一辆是黑金闪烁,而这一辆是银白柔彻。但它的车冠前装饰的则是一圈轻逸飘荡的羽翎标志。
看来,果然是S市最贵的贵族学院啊,这个世界能生产几辆林肯加长型的轿车啊,敢情全奉献在此了——果然是金中之金,贵中之贵,该不会里面的人也是人中之人,龙中之龙?
木木,抬眼,正好迎上一对俊美敛秀的眸子正眯着眼打量自己。
他拉开车门,走了下来,哎呀!好俊逸的身段和翩翩风度,连风都跟着翩翩然地飘动起来。
月光似琉璃灯打了下来,把他修饰得极其温文尔雅,颀长鹤立。
如果说刚才那位霸道恶劣的少爷是帝国恶魔,那么眼前的这位温玉男生,就像是那温和柔雅的天使,天资聪俊,清雅高贵,风姿不凡……
只见,他俊秀清奇的脸庞边浮现了两个浅浅的酒窝,甜而不腻,香而不浓,艳而不俗,就仿佛一夜春风来,千树万树梨花开,只为这位风华的少年刹那绽放,漫洒出一片清冽纯净——如梦似幻的花落雪,雪盈花……
“你好,我叫流川炫。请问……”他伸出手,做梦吧,这世上真的有如天使般的王子啊。
木木,一愣,马上伸手与他交握——哇!好修长温暖的手。
“哦,你好……我姓花,名木木,你可以叫我木木。”
木木,歪着脑袋,忽闪着睫毛,又开始发痴了——今天是怎么回事啊,碰到的全是帅哥,个个都这么俊美帅气,真是叫人喷鼻血了。
“花木木?”
“喏,是的,我今天来学校报到。”
“哦。是S市高考的状元呢。呵呵……”
喽?流川炫?为什么不叫流川枫啊——这可是位冷酷得不行的帅哥啦,大众情人啊。
不对喽?中国姓中没有姓流川的啊。
“你的姓好像是日本的喽?”
“呵呵,嗯,我是日本人。”
“喽,你是不是流川枫的弟弟或哥哥啊?”
“哦?哈哈……有意思,有意思,可是我觉得我长得比卡通里的流川枫帅哦。”
木木,一听傻了眼,哎呀,眼前的人既自大又自恋喽,不过此人绝对有自恋的资本。
月光把他笼罩得就像仙境里纯洁无瑕的天使一般,温雅如风,温润似玉,温柔若水,衣领口上的‘羽毛族徽’,绣工非凡,纤毫毕现,乍一看,轻柔的羽翎好似还在风中轻轻的飞扬。
原来,世上真有天使啊,因为天使都带翅膀,所以都有羽毛的标志。
“谢谢你的提醒。现在,我要回去报道了,不然,太晚了,就赶不及去宿舍了。”
木木道谢,转过身,继续背着五个大包,拖拉三个箱子,来来回回的搬。
流川炫,只是优雅地靠在车门边,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满头大汗淋漓地跑来跑去。
真是个可爱的少女,从别墅顶楼就看到她如此固执地往前赶着,从不放弃的倔强样子,在笔直的枫林路上,仅有的一个米粒小点,粉红色的。呵!
是的,小粉米粒,一点一点地靠近别墅群,就一点点地在他的瞳孔里放大,同时,她离教务区也越来越远——真是个没有方向感的小迷糊。
他都看不下去了,以为她会叫人来搬,或者就此放弃。
可是从中午至傍晚,整整5个小时了,她竟一直在重复这个姿势,重复着,从不皱一下眉头,好似,不撞到南墙誓不回。
不过,她拖了5个小时了,也说明了,她还没吃饭呢。
她真的与众不同,以往只要见过他流川炫的女孩子,哪一个不是当场尖叫,大喊不止的,不是笑得疯狂,就是哭喊得死去活来。
她倒好,睁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,忽闪忽闪地从容正视着他,竟有一瞬间,自己被她那双会说话的清澄映人的双眸迷了去——明镜湖,水波澜,心摇曳。
迷了去?流川炫,吓了一大跳——自己竟会对这个才认识半天的小黄毛丫头,感兴趣?
开玩笑,他可是这所贵族学校里公认的校草啊——通常只有校花自己跑来呵护他,哪有他自动上门采花的道理。
不过下一秒,流川炫,整个脸就变得如熟透的苹果般通红通红的,最要死的是还显现出一片微微红晕的酡醉——哎,别装了,今天你是真的盯着人家小女生看了5个小时啊。
而且对于她,似乎有种印象,想不起来,隐隐约约的有影像在重叠,如顽强的小火苗,在记忆深处中跳动着,好像许久的以前,曾经相识。
“咳……咳……”流川炫,清了一下懒散通透的嗓子:“木木,你知道吗?你再往前走,就到学院里的高级别墅区了,你要到的教务处,是在反方向的喔。”
木木看着流川炫抬起左手,修长似玉的手指,向着背后指明着。他的手指笼罩在皎月的光辉里,玉质温润,端雅姿态,可是仔细看的话,会发现他的手指太过皎洁,似乎透着一种无血色的清凄。
“啊!啊!啊!”
木木,张着小嘴,欲哭无泪。
呜呜,不是吧,原来,自己一直在拼命地做着无用功啊。
木木,只感到一阵天眩地转,头脑一阵的发晕。被大太阳暴晒了5个小时的水蜜桃脸突现一阵不健康的红潮;而膝盖上的伤,更是疼得让她心里难受。
流川炫,一个箭步,扶住她,哎,做马路救驾天使,确实不是他的风格,不过就此破例一次,下不为例!
“我送你过去吧。”
听着,他磁性软软的嗓音,木木感动得只有猛点头的份了,就差没八爪掌鱼死抱着人家的脖子道谢了。
“谢谢……谢谢……谢谢……”
“好啦,不用客气。我是大三的学生,学的是国贸经济管理,是你的学长哦。”
“嗯嗯,谢谢流川学长。”
流川炫,回过头,扬了扬剑眉,对着木木微微一笑,柔柔地说:“叫我炫好了。”
不知道为什么,他以往冰冷的心底里敞开了一道小口子,有一束月光照了进去。好似从很久的以前,有个小小的影子就一直跟在自己的身边。
他静静地站立在那里,仿佛从很久的以前就一直保持着一种守护天使的姿势。
霎时,月光迷溯在炫的双眸中回旋,如水流淌的朦胧月华,一层层地围绕在四周,袅纤地飞舞着、弥漫着。
木木,一时惊为天人。
天!早晨,遇到的是恶魔撒旦,今晚,遇到的是光明天使。
对,对,一定是在做梦。
不过,这个梦好漂亮喽。
因为有炫的原因,教务处所有的程序,都安排得非常的迅速妥当。
当木木回到宿舍的时候,才发现原来,宿舍和五星级酒店是一个级别的。
豪华得让她张着大嘴巴,合都合不上。
流川炫临时有事先走后,宿舍阿姨才来收一年期的住宿费——十万块!抢劫啊!
结果,可想而知,木木被赶了出来,因为没钱啊。
虽然,口袋里有那个恶魔撒旦,丢给她的钞票,而且还是美钞啊。
不过,那可是木木想等有机会砸回他脸上的啊,就是打死她都不能用掉!
木木,又拖着行李,121,121……地赶往别墅区,也许还可以再遇到流川炫——既帅气又善良,既俊美又纯洁的天使哟!我来啦!
深夜一点,木木终于找到一幢别墅区里最壮丽豪华的古城堡。
高高的城墙,尖尖的顶穹,诸神的壁画,精美的罗马柱……
嗯,这里应该是流川炫的家了,因为天使都是住在城堡里的!
不是吗?好像又不对喽,木木歪着头又想——住在城堡里的应该是王子,要被勇敢的公主拯救的王子!
嘻嘻,想着马上就能见到流川炫了,木木也不管自己又饿又疲惫的样子,噔噔……就爬上围栏,钻进花丛,刚要敲门,却被人抓了起来——抓贼啊,抓贼啊——完了,不是啊,我来找人的,呜呜……我不是贼啊——天,太没天理了,怎么跨了一个围栏就成贼了……
在顶楼观望的他,月牙型微扬的唇角,勾起一个优雅的弧度,望着手心上一朵风干了的小雏菊,喃喃自语——你终于回来了吗?可是,你回来得好迟,没关系,即使你把我忘记了,我也有办法把你唤醒!
没几下,木木就被一群人捆绑起来。
“怎么回事?”
咦,这个声音好像在哪听过?
“洪伯,我们抓到了一个贼!”
“不是的,不是的,我不是贼!”
木木,不知所措又害怕地一直掉泪,慌张地摇了摇头,忽闪忽闪着大眼睛。
“哦,你们先下去吧。”
洪伯一看木木被人五花大绑地捆在一旁,明白了些什么,严肃地叫走了那些清一色灰领装的下人。
“小朋友,我们早上见过面,还记得吗?”
洪伯,慈祥地笑了,并伸手解开了绳索。
“是的,伯伯,对不起,我不知道……这里是您的房子……我马上就走……对不起,对不起……打扰您了。”
木木,说着,就想站起来,但一个踉倒,又摔了下去,是膝盖,太疼了,刚才拼命的挣扎所以血口子又裂开了,冷汗和着血,一滴又滴的淌了下来,鲜红得非常夺目,像雪地上的恣意绽放的凤凰花,越冷开得越热烈,越疼就流得越畅快。
“别乱动了,小朋友,你进来,我给你包扎伤口。”
洪伯摇了摇头,好倔强的孩子啊,长得倒是越看越可人,真是粉可爱。
木木,看着包扎好的伤口,对着洪伯鞠了一躬:“谢谢伯伯,木木感激不尽。”
“你叫木木啊,呵呵,很特别的名字。”
洪伯笑了,就像看着自己疼爱的侄女一般,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个懂礼貌又可爱的少女。
“嗯,伯伯,我姓花,名木木。双林木,加起来就成一片森林了。”
“哦,双木林,代表森林吗?”
“嗯,是啊,代表‘涛林松海,万亘绵恒’的意思。”
“哦,好名字啊,木木。”
木木,看着四周这么壮观和华丽的布置,想着,不能呆太久,不然的话,一不小心弄坏了一件东西,可是赔不起的。
“伯伯,我先走了。谢谢您帮我包扎伤口。”木木,刚说完,突然,肚子里传来一阵不争气的咕噜声。
害得木木,水蜜桃的脸如炸开的红花,不停地忽闪着双眼,不知道要往哪里钻了。
“呵呵,木木饿了吧,你等着,我一会就来。”
洪伯,看着木木,吃得狼吞虎咽的动作,真是叫人怜悯啊。
这些只是剩菜剩饭,竟吃得这么香甜和开心,木木一定也是苦命出生的孩子。
可是,这贵族学院收的不都是些王孙贵族公子和娇气千金吗?
而眼前的木木,真是特别啊。
“你住在哪里啊,木木?”
“我……我今天刚从X学院转过来,所以……我……”
木木,低下了头。
“啊,X学院招的可都是双优生啊,名气比贵族学院还大呢,因为听说从X学院毕业的学生以后不是商业巨子就是总统首相的人物哪。”
洪伯一看木木,潸然的表情,又问:“怎么了,木木?”
“呵,没有啦,能读书已经很好了,我想我会找到住的地方的。伯伯,你们这里有招打杂的工人吗?”
木木擦了一下眼角,抬起头,笑着继续吃饭。
原来是这样,真是倔强又坚韧的孩子啊。
“木木,你就住在这里好了,少爷这里正好缺少一个女佣。”
其实不然,洪伯,他是想帮木木,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可爱的少女了,如果自己也有这么可爱的侄女该多好。
“是吗?真的吗?谢谢,谢谢伯伯,我好高兴,好开心哪!”
木木,决定要好好地工作来报答洪伯!今晚好幸运啊,都遇到了一群像天使的人。
不过,木木轻轻地皱起了弯弯的月牙眉,这里的少爷啊,那个魔鬼撒旦的家伙,以后遇到他能躲就躲——不过,有这么好的仆人,主人应该也是一位品性不错的人才对啊,不是说近朱者赤,近好人者变老好人吗——恶魔会变好老人?老猪早上树三千年了,做白日梦!
天明,到城堡外面一瞧,才惊叹不已,原来所谓的童话里的城堡就是这样的——整幢古堡与天然的山脉是连为一体的,依山而建,傍水而存。
外部全由光彩夺目的大理石筑成。高高的花窗、直立的扶壁以及漂亮威武的尖塔,都表现出努力向上的动势,塔顶上的繁卉雕花仿佛正要飞升。正面装饰着很多哥特式尖券尖塔;但门窗已经带有文艺复兴晚期的风格。
一大清早,木木就在打扫庭院。
她好奇地盯着内层结构看,才发现连窗棂都奇特——石雕窗棂刀法纯熟,精致华美;有时两层图案不同的石刻窗花重叠在一起,玲珑剔透。
她又好奇地跑到城堡的外围,站在台阶小山坡上,抬头伸直脖子看去,才知道,原来,整幢城堡的立面都采用连续的哥特式尖券和火焰纹式券廊,构图别致,色彩明快。有着十九世纪欧式建筑的复古韵味。
当然啦,建筑内部的装饰小品,更是不乏精美的杰作。
这么漂亮宏观的哥特式柱廊的府邸,临水而立,非常优雅。
古堡前的喷水池形似玉带砚池,泉清犹镜,水花四溢,曲径幽通……
木木坐在水池台阶上发呆——哇哇哇,这里实在是童话故事中的城堡啊,太漂亮了。真是瞎撞,就撞进了一个童话世界里来了。
四周,山清水秀,避风向阳,使人神情愉悦;流水潺潺,草木欣欣,使人留恋忘返;莺歌燕舞,鸟语花香,使人心旷神怡……
在中国“风水玄机”的古语中有云:草木繁绕,生气旺盛,护荫地脉,斯为富贵。
木木在这里转了三天,才渐渐弄清其具体方位及走向;这里的建筑,巍峨壮丽,豪华大气得让她目瞪口呆。
进了学院上了三天的课,木木就成为了大一教授们的公敌了,每次上课竟公然地提出不同的见解和一大堆的意见,把老师们气得够呛!
因为,里面学的课竟全是高中二年级的课程啊,这些贵公子,娇千金,原来是这么弱的啊。
木木,当然郁闷,因为她自己都偷偷地把大学四年的课本啃过一遍了啊,所以教授一讲到不对的地方或错别字,她马上自动的站起来纠正。
结果,木木一路斩将进爵,从大一跳到大二,又从大二跳到大三,从大三的普通班进军到高级金贵班——不过有个条件,木木这两年内必须交清所有学费八十万元!什么?八十万?抢啊!抢劫呀!
听闻,高级金贵班里的学生,全是这所贵族学院内最尊贵的皇家贵族,小到国家总理的儿子千金,大到世界前十首富的子孙以及各国王子公主。
一进高级特制的班级门,立刻感到一股超强的杀气,凛然肃立!里面一望,全是高级装备啊,所说的装备就是——四面全是这个世界上最新研制的液晶纯平显示器,天花板全是浩瀚的宇宙银河模拟图,底板下全是海洋水底世界,包括最凶狠的鲨鱼和最美丽的珍珠珊瑚。人人一桌纯金打造的座位,雕刻着精美的图腾……应有自有,无所不包,有的东西,连你没想到的,都打造出来了。
只听里面,窃窃私语,各种各样的眼神望着木木,有好奇的、有不屑的、有讽刺的、有冷漠的。
木木,轻轻地鞠躬,清越的声线如同疾掠的燕尾剪落的花瓣,清灵的花瓣正悠扬扬的洒落下来:“大家好,我姓花,名木木,大家可以叫我木木,以后请大家多多指教。”
突然,有人笑出声音来——
“木木?木头的木吧,真是又木讷又笨蛋的家伙。”
“呵呵,就是,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野丫头,瞧瞧,穿的是什么啊?老土啊,吐死了!”
“花木木?叫花木兰得了,好土的名字,从乡下进城看新鲜的乡巴佬。”
……
…………
这些声音叽叽喳喳的在木木耳边盘旋和尖锐地叫啸着。
木木,握紧了裙角,咬着嘴唇,却依旧不卑不亢地睁着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。
“木木,欢迎你!”
咦?懒懒洋洋又软软的透着温润的声线哩。
抬头,正好看到流川炫,门外走了进来。
他正拿着一大叠作业本走了进来——只见,他身着纯白色的礼服.有着优雅颀长的身段,风度翩翩不加修饰的,自然而然地踱到讲台上。
天,那种俊美优雅的气质啊,从周围扩散出来,立刻感染了全场的人,真是超级大烟弹啊,全体同学都中标!倒了一片!
只听见,里面所有的女生大叫——流川炫!流川炫!流川炫!我好爱你哦,跟我约会吧……
“炫,你也在这里上课吗?”
木木,睁着兴奋的眼睛,忽闪忽闪地透着光芒。
太好了和天使在一个班上课啊!
那和天使在一起,是不是也会被感染变成天使了。
木木想得嘴角歪歪的。
但立刻,引起全场一半女生的不满——什么,那个黄毛野丫头,竟亲密地称呼本院的校草流川炫为炫!不可容忍和饶恕!
流川炫轻柔的抬起了右手,说:“请大家安静一下好吗?我给大家介绍一下,花木木,S市的高考状元哦,希望大家能和她成为好朋友。”
说完,优雅翩然地鞠了一躬,全班立刻疯狂了起来。
哎呀,帅哥就是帅哥,就是魅力不可挡啊。
木木,笑弯了眉角,也微微地鞠躬:“我很荣幸可以来到这所学院认识大家,并和天使在同一个班?”
流川炫,疑问:“天使是谁?”
木木,忽闪了一下睫毛:“嘻嘻,就是……”话还未说完。
突然,砰!一个撞门的声音响起!就像一曲最温柔唯美的钢琴曲中途被人打断!
把全班都震呆了,但又回过神来,好像习惯了似的。
只见有人私下耳语:“天!那个恶魔又来了!”
“是啊,这样踹来踹去的,门都被踢坏好几个了!一个门五十万啊!这个可恶的魔鬼,那条腿怎么还没挂掉啊。”
一位头发染着七种颜色的男生,止不住尖叫起来。
“什么啊!林峰!不准说他的坏话,他可是我心目中的最酷、最冰、最烈的校草啊!”
而一位打扮得十分妖冶的妩媚女生,立刻扔了一本书砸向林峰同学。
“柳艳艳,他太恐怖了,他不适合你的,可以考虑一下我啊,本少爷……”
林峰还未说完,一盒粉笔已哐当一声,准确无误地堵住了他的血盆大嘴!
“就是,就是,好酷啊,我喜欢!我最爱!我最崇拜!”
“我爱你!最酷的校草!最冷的校草!最烈的校草!”
……
最后几句,一听,明显就是女生。
校草?木木歪着头想,还有谁可以和流川炫争夺校草的冠号?此人来头一定不小吧。
一转身,瞧过去,见了来人!
木木,看清了,口愣目呆,捂住了嘴巴——那个恶魔撒旦又出现了!
四周都充满了危险的分子,带着攻击性的气息四处飘荡,全班,立刻哑然失声!
他大步踏过来时,阳光就洒了一地金黄色的碎斑,柔软而俐索的檀发,缀满金色的光环,依旧是墨镜,轩挺昂然的鼻梁,微微上扬的薄朱唇,似挂着一掬香甜的蜜,等着人去亲吻。古铜色的旷古皮肤,高耸如松柏的身段,挺立间自有一股力压群雄的凌人气势!
“左恩,你又迟到了哦。”
流川炫,倚在讲台边,懒散又轻柔地调侃。
“炫,你真罗嗦!”
他叫左恩?这个恶魔撒旦的名字,为什么不干脆叫恶魔啊,跟他身份才相称!
“左恩,教授说了,你再不及格,可就不能升级了。”
流川炫才说完,左恩就抛了一记杀人的眼神射了过来。
虽然,他戴着墨镜,看不清眼里的火焰,但如火燃烧的气氛足以让人颤抖。
笑话!整个学院哪一个人敢让他不及格,他就灭了谁!
“是啊……是啊……左恩,好像每次考试都不及格啊!”
“哼,以为有钱了不起啊!每次都连累我们,又是迟到、早退、逃课、不及格……”
“不准说左恩的坏话!”
“我最爱左恩了!左恩!左恩!让我帮你补课吧……”
……
整个教室又乱成一团粥啦,男生与女生的斗争,好烦啊,吵死掉了!又是千篇一律的争吵。烦死人啦。
“Shut!闭嘴!”
左恩抬起金钢大脚,对着讲台就是猛然一踹!
结果,那台先进的扩音讲台机,马上短路,冒起了火花,爆个闪光,攸地,灭了!
“啊啊啊!天啊,左恩又把价值六百万的讲台机踢坏了!”
“左恩,你到底是来干嘛的!”
“你不怕死吗?左恩,都踢走了好多个同学了,记得前天,左恩把一位外校的女生从窗户下扔了下去啊。天啊,太恐怖了!”
“天啊!好帅啊!好酷的左恩!”
……
…………
疯狂了,全班,木木,皱着眉头想,此人太危险了,能躲开多远就躲多远——这一脚过来,简直就是半条命啊!
“Shutup!”
左恩又一个动作!全班马上自动乖乖地闭嘴。
此时此刻,正好外国教授夹着书本,走了进来,解了围。
“由于有的同学走了,又有新同学进来了,所以,现在,我们来重新调一下座位。”
红头发的教授,拿着点名册,开始点人数。
“为了公平起见,我们现在用抓纸条的方式来决定谁和谁坐在一起,成为同桌。由于女生和男生的人数一样,所以由女生来拿纸团。”
教授刚说完,放下纸篓,立刻一大堆的人马冲了上来,像野马奔腾,饥民抢食一般,疯狂地抢着纸条。
一半的女生大喊着:“左恩!左恩!我要跟左恩坐在一起!”
另一半的女生喊着:“流川炫!流川炫!我要跟流川炫坐在一起!”
结果,等所有人退下后,只剩下最后一个纸团了,它被落寞地丢在了桌底下——像一片无根的浮萍或柳絮,飘荡无依,和无亲无靠的木木是多么相似啊——更像一个站在雨帘中哭泣的金发孩子,被全世界的人抛弃!
木木,慢慢地走了过去,捡起地上的纸团,就像以前救起那些受伤的小动物一般。
嗯,不知道会和谁是同桌,不管怎么样,在这所大学里木木一定会好好珍惜与同桌的缘份的——我的同桌啊,让我们朝着同一个方向努力吧!
木木握紧纸团,全身充满了力量。
全班的女生都一致的发出失望的尖叫!
木木重重地又缓缓地呼了一口气,再轻轻地摊开一看——立刻傻了眼——白纸红字上,赫然写着两个字——左恩!
竟是超级不好惹,想让人躲得远远的恶魔撒旦——左恩!
一张极大特写的脸呆定在镜光前,木木整个脸刷一声——全白了!
柳艳艳一瞧,语气充满敌意和干醋的味道:“哟,花木木,你好福气!竟和校草坐在一起啊!不过告诉你哦,跟左恩同桌的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,最后只有一个下场……”
柳艳艳抬起涂脂抹油的手指,弹向了十八楼的窗外,喷出两个血淋大字——“跳楼!”
“是啊,是啊,所以,艳艳,你跟我同桌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呢。”
林峰刚说完,口中又是一盒粉笔。
其实,所谓的跳楼是假的,谁都知道楼底下早就设置了安全充气袋了,都是那些外校的女生为了接近左恩而准备好的。如果说左恩不同意与其交往,都是自动乖乖地从十八楼,直线做无望的飞翔降落状,以此无奈之举来展示爱情表白的失败。当然,不止有充气袋,有的女生还自带降落伞,玩的花样百出,对于富家子女来说,玩的时间实在是很多,很闲,也很无聊。
“笑话!我可是跟流川炫同一桌哩。”
柳艳艳不怕死的娇笑起来,狂花乱坠,把女生们妒忌得咬牙切齿!
木木,忽闪了一下眼睫毛,内心虽然极其的颤抖,但表面上,昂起头,捏紧了拳头,这有什么,也许左恩根本不像大家口中说的那么可怕——其实,她心里是那个哭啊…死撑吧,死撑吧。
柳艳艳见时机已成熟,靠近木木的耳边:“要不然,咱们对换一下好啦。怎么样,你依旧是跟校草坐在一起喽。而且还是这么一位迷倒大众的流川炫……”
还没等柳艳艳说完,教授却又补充一句:“因为是同桌,就要同心协力,同甘共苦,一起进步!所以,只要其中一位哪里做错了,不及格了,被罚了,身为同桌就要一起承担后果!”
这……这是什么条款啊?真是什么歪理啊,强词夺理,还让不让人活啦!
木木,不敢相信地瞪着眼。
结果,刚才还想和她抢着交换纸团的女生们,忽如一阵嗖风,突转,全部立刻噤若寒蝉,一边乘凉看好戏去了。
一瞧而下,左恩这边泼的全是冷水,气氛是那个冻死人不偿命。
流川炫是被女生挤来挤去,拉来抢抱的,优等生啊,好俏销啊,有了这个超级学习王,还怕自己会留级吗?男生与女生一起抢!供不应求啊!
“现在,归座!再吵,每人记一过!”
教授的声音,完全被女生的尖叫声,如海啸袭卷,盖了过去!
只有一位女生冷漠地自动走到座位上,阳光在她精致的五官上跳动,透着一股冰雕的高贵,不可侵犯,如一枝独自探出冰雪的二月腊梅!
而柳艳艳则是一身的火辣妖冶,冷哼:“切,梅丽儿,又在装清纯高贵!”
冷与热,冰与火,自古势不两立!
冰雕美女,梅丽儿,余眼扫了一下柳艳艳,十分不屑!最后把目光,死死地停在了流川炫的身上,一脸的红晕低垂,暧昧气氛越来越浓。
花木木见此,忽闪着眼睫,好多人喜欢天使喽。
林峰还是不死心地要拼命凑过来,又是遭到柳艳艳的一记白眼球和粉笔头的轰炸,外带声音威胁:“林峰,你死了这条心吧。我只对校草感兴趣!”
笑话,为了这张写着“流川炫”名字的纸条,她柳艳艳是花了好大代价才从别的女生换过来的啊!
为的就是防万一,要跟人换左恩!如果说,不是教授说出这个让人难堪的不公平条款!
她柳艳艳早就上去抢花木木手上的纸条了!
不过,她学习成绩太差了,体育成绩也好烂啊,貌似左恩比她更菜。因为,左恩几乎很少来上课,而且不从考试。
为了能升级,顺利毕业,先抓住全优生的流川炫才是关键!左脸,横眉冷竖,对着林峰一呸:“好狗不挡路!”转过头,右脸,柔弱娇羞,对着流川炫:“流川哥哥,以后咱们就是同桌了,流川哥哥,请多多指教哦。流川哥哥,以后我不懂的东西都可以问你吗?流川哥哥……”
娇滴滴的嗲声说着,竟开始摇起了流川炫的胳膊。
这声音架势,激起了木木一层鸡皮痒痒——真是超级变脸王的现场版啊。
而梅丽儿一脸的冰霜,终于开始解冻了,狠狠地瞪着柳艳艳,活不生吞了吃。
流川炫也不回答,继续顶着一脸无公害的天使笑容,已见怪不怪了——看我七十二变,以不变应万变——嘿,无敌“天使招牌”笑容!
木木站的位置刚好靠窗台,外面的风景非常美丽怡人——整排的玉兰树上,已开满了婷丽纤长的玉兰花,雪嫩的花瓣散发着阵阵沁人肺腑的清香,风儿徐徐,鸟儿啾啾,蝶儿正翩跹……
木木心里乐开了花,嘻,真是好座位啊。
刚想跨入,“砰”一声巨响,接着立刻传来一句“冰冻三尺”的话来——“不想死的话,出来!”
这句冷冰冰的话,犹如狂风冰雹在砸落,哗啦啦的响彻云霄。
木木只感觉到背后犹如幽灵死神的气息袭来,耳际冷嗖嗖的,死静的气息,连冷汗“嘀哒嘀哒……”滴入脖子的声音都异常的清脆!
她鼓起勇气回过头,正好撞在一堵健康小麦色的胸膛上,全是黑色劲装,冷色调;黑色衬衫从第一个扣子到第三个都敞开着,露出里面的性感肌肤……砰砰……甚至听得到心脏的搏动……砰砰砰……
眼光忍不住微移,刀刻骨感的下巴,如同古代罗马的骑士;一说话就会微微上扬的唇角,红润鲜艳得如同樱桃一般;轩昂的鼻柱如擎天的剑,端正而俊美;墨镜里的诡异双瞳正桀骜不羁,虎视眈眈地注视着猎物!
猎物?这就是恶魔给人的第一感觉——只要,我想要的,你就得给!因为你就是恶魔的猎物!
木木眼神忽闪忽闪着,极不自然地吞了吞口水。
左恩说完,直径坐到座位上,趴拉一声,竟公然舒服地闭目——睡觉啦!我就是来睡觉的!
这什么人啊,来教室睡觉?脑子有问题吧……
“你……你,你……你,你……”
木木指着左恩的睡态,一直口吃结巴着。
今天竟被要赶了出来,这么好的座位竟因为一句话,拱手相让了?
天,自己是怎么了?以前自己的口才不是口若悬河,伶牙俐齿吗?
自己竟然对着这个坏蛋恶魔,结巴起来。
丢人,丢到家了!无脸见人了……5555555555……
建议采取驼鸟战术,来个眼不见为净。问题是这样的恶魔长得也太“无法无天”了吧!俊俏而冷酷,拽拽而邪恶;最要死的是,就是这样可恶的魔鬼,就是大街上随便一站,也会引起无数少女竞花痴的……
“记住,不要跟我说话,如果你不想死的话!”
恶魔轻轻地扯开了红润而微扬的唇角,吐出了冷冰又恶毒的话来。
虽是轻,炸出来的却是原子能的力量!
“记住,不要管我的事,如果你不想死的话!”
“记住,离我远点!如果你不想死的话!”
越来越短促且锐利的话,是不是代表恶魔根本就不屑与你交谈!
什么意思?恶魔条约的威胁吗?
如果你不想死的话——哼,我当然还想活得长久些!
说得邪恶,就怕你啊;说得冰冷,就怕你啊;哼,说得既邪恶又冰冷,我也还是不怕你!
木木终于忍不住地吼了过去:“你以为你是谁啊?可以如此,随便地限制别人的自由?告诉你,就是上帝也没有权力这样做,就算是恶魔也……”
木木还未说完,整个人就直直地离了地面,什么动作这么快?一闪而过——晕,老鹰捉小鸡的招术又重演了!
左恩抓紧木木的前襟,一使劲,她整个人就被捉了起来!接下来,不会是“拳头马力”攻击吧?
冒冷汗,冒冷汗。
2025-02-08 22:51:3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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